荆方看书有“强迫症”,表现有四:第一,不看完一本,决不开始看第二本;第二,看书不能有任何噪音;第三,阅读过程如果中间间断了,再看时必然要把前面部分再重温一遍;第四,不能自己错过一点点细节。基本上,她看书都是一个字也不差地看完的。
书架主人(编号14) 姓名:荆方(最新出版文集《舌染》) 职业:作家、画家 星座:狮子座 藏书数量:近三千册
荆方看书有“强迫症”,表现有四:第一,不看完一本,决不开始看第二本;第二,看书不能有任何噪音;第三,阅读过程如果中间间断了,再看时必然要把前面部分再重温一遍;第四,不能自己错过一点点细节。基本上,她看书都是一个字也不差地看完的。
采访当天,荆方刚好看完400多页的《云图》,她说用了半个多月才看完。记者表示,这个速度不算快。她回答:“岂止是不快,简直是慢,我看书相当慢。”
我们就从这个阅读人都关心的话题说起。“你看书慢到什么程度?”她举例,400页的书,她一般要花10个工作日看完,每天平均用三四个小时看书。就算侦探小说,比如东野圭吾的《嫌疑人X的献身》,她也花了三五天看完(作为参照物的记者本人,则用一个晚上就看完了)。
强迫症表现有四。第一,一本书一打开,就必须、务必、肯定要把它看完,包括自己觉得烂的书,然后才能开始看另一本;第二,看书的时候旁边不能有任何噪音。旁边有人声看不下,但在野外也看不下,必须像那样。这样的要求自然也影响了阅读速度;第三,阅读过程如果中间间断了,比如说过了个春节,再看时必然要把前面部分再捋一下。不然,则要花更长的时间才能找到前面的气韵;第四,也就是最影响阅读速度的一点:她不能自己错过一点点细节。基本上,她看书都是一个字也不差地看完的。
就连看电影,乃至于看任何肥皂剧都一样。看电影中间,她连自己喜欢的可乐也不敢多喝,就怕上厕所错过任何情节;看电视剧呢,如果听漏了一句话,她经常要倒回去重新听。这个习惯使她和她老公无法一起看电视剧,因为即使由她老公来复述那句她听漏了的话,她也不满足,因为她老公“无法复述出当事人的语气和表情”。
这个毛病——假如它算毛病的话,到底原因是在哪里?荆方说,原因是她从潜意识里认为,细节是,漏掉了一个细节,可能就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线索。对细节的极度重视也影响到她的绘画,读者对她最大的认可就是,她的画细节丰富。
作为读书速度极慢的补偿,她读过的书往往记忆深刻。因为她从不错过丝毫细节,甚至不介意反复阅读,所以她对细节的记忆尤其可骄。
继续以记者本人作为参照物。我们拿出彼此都阅读过的一些书,现场比赛一下对书中细节的记忆,事明,她记得的细节,我都忘了,而我记得的细节,她都记得。
比如李娟的《冬牧场》,我先考她:你记得一开始写什么么?她说,一开始是写她们如何准备起程的行李和装备。她再考我:你记得她们冬牧场的住处用什么砌墙和铺屋顶么?我茫然:干草?她一拍手:羊粪啊!
再比如汪曾褀的《草木》,她是三四年前看的,能清晰记得汪曾褀描写他家花园如何如何。再比如《围城》,她是十几年前看的,但她还能记得里面曹元朗写的诗句。
她最近有一本新书问世,是写食物的《舌染》。这本书写作之前,她就给自己列了一个书单和时间表,把很多关于食物的书都阅读了一遍,数下来,这个书单有几十本之多,其中包括:唐鲁孙作品集、王敦煌的《吃主儿》、汪曾褀的《草木》、丰子恺的杂忆杂谈、梁实秋的《雅舍谈吃》、欧阳应霁的《味道》,甚至连日本绘本《深夜食堂》也买齐了都看一遍。其中,唐鲁孙的六本书就用去她两三个月的时间。
第一个强迫症是不管做什么事,如果想到某个情节值得一写,马上就得坐在电脑前坐下来;第二个强迫症是,如果一连两天没有看书也没有写作,就会有烦躁的感觉。就好像谈了个对象,连续两次被他放了鸽子。
她的书架共有三类书:一类是思想性、史论性,比如像学者林贤治,历史作家唐浩明之类的书,也包括一些诗词歌赋等古典的经典;第二类书是小说散文类,也可以称为文艺作品类。这一类书的数量是最多的;第三类书是书和各种画册。
写作手法上,她受老舍影响最大。没有辞藻,全是家常话。雅俗共赏,但又不浅,好多段落都会背,比如形容老太太的腮帮子,说那是毒气袋,一说话就急速地抖动,极形象地写出一个北方老太太惹人嫌的话痨形象。同样是腮帮子,如果是小孩的腮帮子,老舍则形容为“小肉葫芦儿”——荆方津津乐道于这些描述,显然,在这些阅读轨迹里,看得出她文学营养的主要来源。
余华则严重地影响了她的三观。二十年前读《在细雨中呼喊》,基本上了她的三观。中国的传统一向是是为尊者讳,而这本书中,父亲是,祖父是,母亲虽然没害过人,但是很窝囊。让人觉得这是一群洞穴人,为了,既要一致对外,也要互相。荆方说,我们这一代人的三观要扭转很难,因为我们是看着样板戏长大的,任何作品里都有绝对的正面人物。看了《细雨中呼喊》中,才知道生活中,其实每个人都是红黑掺半的。
“对,再枯燥的故事贺友直也能画得很好看,比如说他画吧,肯定不是举着语录什么的,而是扭着腰扭着挑水干活之类的。”秦勇老婆王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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